羅永浩2022年4月1日開啟了他的首場直播帶貨，總成交金額1.1億，近5000萬人觀看的成績讓業(yè)界矚目。而對于“交個朋友”直播間的幕后團隊而言，過去一年，他們的直播歷程發(fā)生了怎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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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很難想象，羅永浩把錘子科技賣給了字節(jié)跳動后，做直播的初創(chuàng)團隊還是那些“頭鐵”的追隨者。按照朱蕭木的說法，“他要創(chuàng)業(yè)賣尿不濕，我也就去賣尿不濕?！?/strong>

“餐廳這邊都處理完了，我就回威海了，非常慚愧在這個時候離開，主要是公司這邊也實在沒我什么能做的事了，你保重身體、注意休息。任何時候需要我，隨時聯(lián)系?！?/p>

從錘科成都公司離開時，秦延慶給羅永浩發(fā)信息。2022年3月，他又回到北京，再次加入羅永浩的直播創(chuàng)業(yè)陣營。

直播開始后，人少有些忙不過來，周雁橋從小野電子煙過來了。他可能是錘科時期把不少業(yè)務(wù)都干過的人，從軟件、工業(yè)設(shè)計、認證體系，運營商業(yè)務(wù)，包括供應(yīng)商對接都參與過?！斑@些經(jīng)驗對后面直播的幫助其實很大?！敝苎銟蛘f。

所有人的目標清晰而簡單，都知道羅永浩要還債?！案杏X自己也欠錢了”，這不完全是一句玩笑話，錘科“雪崩”羅永浩是最大的鍋，其他雪花也隱約感覺到自己有責任。

而當希維加入“交個朋友”時，“我之前并不是羅永浩的粉絲，只是覺得這個人口條很好?！?市場負責人希維回憶道。

她還記得多年前，上家公司的人都在圍觀那次羅永浩和王自如的當面對決，現(xiàn)場直播，精彩。而如今羅永浩在直播間歡樂地賣起了昔日的競品手機。

和羅永浩做直播這一年，希維的認知被多次刷新，堪稱“玄幻之旅”。理想主義，卻干著變現(xiàn)最快的行業(yè)；壞脾氣，弄錯時卻總是道歉；背負責任與巨債，卻總能自嘲；有人說他變了，但仍有一大批擁躉。我們試圖通過其身邊人的講訴，還原羅永浩以及他直播一年的幕后故事。

02

瞬間發(fā)火，剛開始做直播時，發(fā)火的頻率很高。希維被羅永浩罵哭了一次。桌子沒擦干凈，PPT上多一個句號，導播鏡頭切慢了，都會造成羅永浩發(fā)飆。

剛開始的兩個月，有些煎熬，希維甚至有點不想待了。

2022年4月1日，首播即創(chuàng)下4800多萬人觀看和破億交易額的成績，但這個初入行的中年男主播羅永浩也多次口誤，外界都在等著他“翻車”。接下來，就是外界都知道的“520鮮花事件”，羅永浩在自己微博上充當起了客服連發(fā)十幾條微博，并對拒絕及時解決問題的商家發(fā)難。

“他是一個非常注重細節(jié)的人，不同于任何老板，把產(chǎn)品經(jīng)理的思維帶到了直播行業(yè)?！毕＞S說，“后來我就想明白了，他每次發(fā)火都是事出有因，并不是無緣無故，甚至還帶有邏輯性地說你。”

苛刻與認真。“因為每一個細節(jié)都會影響他當下的情緒，情緒又會影響他的工作狀態(tài)，甚至可能帶到直播上。”希維說，“現(xiàn)在我們整個團隊磨合就很好了，羅老師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要干什么，我們都知道。所以現(xiàn)在發(fā)火的次數(shù)少太多了。”

他甚至過兩天會回過頭來道歉，說當時自己也控制不住脾氣?！安惋嬍且粋€流動性比較大的行業(yè)，十幾年來我工作過的酒店飯館有二三十家，他是我經(jīng)歷過這么多老板里面，唯一跟我道過歉的老板?！睆N房負責人秦延慶說，“他如果發(fā)現(xiàn)他錯了，就會道歉，有些過后才發(fā)現(xiàn)，過后也會道歉。”

錘科時期秦延慶和羅永浩的一次合影。圖/秦延慶提供

“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這是病。”吃飯時羅永浩會以閑聊的方式說道。

希維認為，其實羅永浩一直是在做真實的自己，“很多人不敢永遠做自己，尤其是在職場的人更不敢永遠做自己，至少你在跟老板說話，跟人說話的時候，你也得保留自己的那份意見，但是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天不怕地不怕。他覺得他自己站在那里，他有自己的道理?！?/p>

03

很多時候，羅永浩更像是一個營銷高手。

從錘科到發(fā)布會，到直播帶貨，甚至脫口秀，每一次出場，都是精心策劃。比如在《脫口秀大會》上講“真還傳”的段子，那稿子他寫了兩周?！拔乙郧耙詾樗吓_說話都是出口成章，不是的，全是認真準備的?！毕＞S說。

羅永浩有社恐，并不喜歡接受媒體的采訪，但開始直播帶貨后，必須要出來走兩圈。

在郊區(qū)拍一個平臺的宣傳片時，羅永浩和草威在樓上焦慮地寫著“羊毛衫事件”的致歉聲明。早在錘科時期，草威就是“御用”文案。

“羅老師，我們準備好了?！睒窍碌膶а莺暗馈Ａ_永浩下樓開始有說有笑。

樓上樓下，冰火兩重天的世界，近乎分裂。拍完之后，又上樓接著寫那份對公司來說至關(guān)重要的聲明。2022年12月，羅永浩頻上熱搜，但總能挺過來，甚至在今年1月首次沖進全網(wǎng)帶貨前三甲。

在被限制高消的情況下，不能坐飛機，他得去上海領(lǐng)《時尚先生》的獎，并且還得趕回來做直播帶貨。“我當時非常焦慮，但是他顯得很輕松?！毕＞S回憶道，“他的輕松反而讓我更加緊張，他竟然問我他穿的鞋子好看不好看?！?/p>

羅永浩說，這種事沒必要驚慌失措，當年錘科末期，有多少要債的人都在樓下逼上門，他一一化解。最后，羅永浩和草威坐了17個小時的汽車到上海，希維坐飛機。在頒獎典禮上，羅永浩用機智幽默的形式發(fā)表了感言，而且以“老子是時尚先生”的話題再登熱搜。

“就覺得他不是一個單純愛發(fā)脾氣的羅老師了，他有非常強的人格魅力和強大的氣場?！毕＞S在現(xiàn)場看著，不禁喊出了“NB”那兩個字，像極了曾經(jīng)錘科開發(fā)布會時臺下的粉絲。

“我覺得他這一路都是在披荊斬棘，他這一路活得比我們更加坎坷而精彩，跌跌撞撞，你看他每天笑嘻嘻的，其實背后承擔了很多?！毕＞S說，自己遇到事情時，羅永浩也會來找她，告訴她解決方案。

不是語重心長那種，而是半開玩笑似的，甚至會冒出“多喝熱水”這種哭笑不得的老梗。

“他確實沒有爹味，他不會跟你說，聽我的，我是過來人，我是為你好這種話。他從來不說這些，他會站在你的角度說辦法，然后問你，你覺得呢？”

希維覺得跟著這樣的人做事不累。

04

“我比較了解他，他也不是亂發(fā)脾氣，因為我見過公司里有一些業(yè)務(wù)部門的主管，老羅對他們從不發(fā)脾氣，因為那些人極度細心，細心到不正常，幾乎能滿足他所有的要求。我也是在他身邊工作才發(fā)現(xiàn)有這樣的人。”

項目總監(jiān)周雁橋感慨道。

商業(yè)模式?jīng)Q定了羅永浩是公司最大的IP，頭牌藝人最重要的就是身體狀況?！叭绻@方面出問題，我們就什么都干不了?！敝苎銟蛘f，在錘科時期，羅永浩和所有人都不太注意這方面，加班無度或者連軸熬夜是常事。

羅永浩做英語培訓學校時也叫過周雁橋，但是周沒同意，“因為英語又不是我的強項和興趣點?！敝钡阶鍪謾C動靜鬧得比較大時，周雁橋加入了錘科的初創(chuàng)團隊。

周在羅成名前就是朋友，羅才20多歲時，他們在燈市口逛唱片店時認識的。這，“很搖滾”。周雁橋當時和同事在聊音樂，羅加入了進來。多年之后，錘科的發(fā)布會都會有一份羅永浩精選的歌單，涵蓋著The Beatles、The Velvet Underground、Pink Floyd、The Doors、Nirvana、Guns N’ Roses等老牌兒經(jīng)典樂隊。20年后，他向喜歡的樂隊致敬，成立“左羅樂團”，并為樂團的第一首歌《凡人有光》作詞。

圖/周雁橋提供

當時周雁橋和同事在聊這支叫Bros的英國流行樂隊，羅永浩加入了進來，“可能是我當時話多，引起了他的注意”。

“為什么會有比較深厚的感情，后來能夠保持聯(lián)系，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當時資訊不豐富，周圍很難找到都喜歡同樣東西的人，然后留了電話?！敝苎銟蛘f，后來也一起出去吃飯，東聊西聊。那時羅永浩還沒去新東方，住在西二旗，當時還有點荒涼，去他住的地方還要穿過一片樹林。

新東方錄用羅永浩當天，周雁橋和他去北展的必勝客吃了一頓。對于認識羅永浩的人來說，還是有些意外，這就能突然去當英語老師了？后來的事就是不僅當了老師，還是名師和網(wǎng)紅。

從朋友變成了部下。“以前知道他有追求，我們都知道，但是一起工作了，就完全暴露出來他的要求程度，工作上面基本上是六親不認。”周雁橋說，這么多年，其實他并沒有感覺到羅永浩有多少的變化，內(nèi)核和做事風格還是那樣，發(fā)脾氣也是業(yè)務(wù)上的，對事不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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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之前，羅永浩和周雁橋吃飯，會聊起在韓國打工的那年經(jīng)歷。羅永浩曾經(jīng)舉例說，有時候，員工可能會對老板不滿意，可能就會在產(chǎn)品上，螺絲少擰點，松一點，讓企業(yè)和老板出問題。

羅永浩說，那時候他看到員工這么干，也覺得挺解氣的。但他的工作車間主管說，我們應(yīng)該認識到受害的首先是消費者，什么時候都不能這么干。這使得他很早就認識到消費者第一這個理念，“我至今記得很深刻，其實20多年了都沒變過，不管是搞手機還是現(xiàn)在做直播都看得出來?！?/p>

但是進入一個新的行業(yè)，有些坑根本躲不掉，走不了捷徑，都是腳踏實地干出來的。“選品怎么選，里面的道道，你全要踩一遍，尤其像售后問題這是必然躲不了的，但是踩過了以后我們形成了一套實戰(zhàn)經(jīng)驗和處理規(guī)范，后面我們就順利多了。”周雁橋說。

李正如今是“交個朋友”受歡迎的年輕主播之一，同時也是選品經(jīng)理。在羅永浩直播初期，選品部只有4個人，一個類目只有一個人，她負責的是日化，后來，交個朋友的選品部逐漸擴大到40人。

作為“520鮮花事件”的當事人，李正想破腦袋都預料不到會出現(xiàn)嚴重的商品和售后問題，去年情人節(jié)消費者收到了蔫巴的鮮花，公司賠了100萬。

“看樣品真的非常好，電商評價也不錯，我真的不知道它在路上通過冷鏈運輸之后到用戶手里會有那么大的瑕疵。”李正回憶道。

羅永浩不會聽這種借口，直接發(fā)飆。李正連夜趕到天津武清的商家工廠調(diào)查情況，半夜里打電話給羅匯報。

花，極容易受傷，在外力輕微碰撞和折痕后，氧化，都會出現(xiàn)瑕疵。這或是直播一年里，李正受打擊最大的一次。同事安慰她：“這事，其實也不全賴你。”

“但你知道，不能全賴你，說明還是有你的問題，大家說話還挺嚴謹?shù)??！崩钫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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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的母親，在山東老家，每晚都會看直播，類似于定點守新聞聯(lián)播。如今交個朋友直播間從最初的周五晚上播，變成了幾乎每天播，顯然羅永浩在加快還債的進度條。

“我媽會發(fā)彈幕，各種支持支持，很正面，我一眼就能認出來是我媽發(fā)的，她那個ID巨長一串數(shù)，是原始ID?！崩钫f，“我媽那種年齡段她喜歡熱鬧，直播間有過年的氛圍，她覺得很亢奮?！?/p>

事實上，李正做主播純屬偶然，是被觀眾抬上來的。她記得在去年5月，直播間第一次賣全棉時代的棉柔巾，缺一個模特，她就上去洗了把臉，然后試用棉柔巾。觀眾發(fā)彈幕起哄，讓這個女孩播。

過了一周，李正就開始當主播了?！暗谝淮卧挾颊f不利索，而且聲音小，緊張，手抖，緊張到一定程度我臉上的肌肉都抖?！崩钫貞洠敃r沒有口播稿，要花很多時間去熟悉產(chǎn)品。當時因為是周播，羅永浩也會多次排練才開播。

以前的帶貨主播，一個手機就能播，一個KT板上寫上產(chǎn)品信息就行。后來，直播間的整個背景變成的了一幅4×9米的巨型LED屏幕。

希維說，“我們跟著羅老師提升了整個直播行業(yè)的專業(yè)度，雖然一開始時我們也并不專業(yè)?！痹靸r極高的專業(yè)設(shè)施，光是測試投影和LED屏幕兩個選項，搭建測試一次就要花去不少錢，最后選了LED巨屏。

“主要是為了提高輸出效率，我們在視覺表達、主播表現(xiàn)力等方面反復調(diào)試，使用LED大屏展示信息、設(shè)置頂機位、模擬真實使用場景等實操經(jīng)驗。”交個朋友直播間創(chuàng)始人黃賀說。他以前是錘科的產(chǎn)品總監(jiān)。

“人在直播過程中的呈現(xiàn)效果是次要的，信息才是最重要的。直播間彈幕里問得最多的信息是價格，是產(chǎn)品的細節(jié)，所以我們展示的方式一次又一次做了升級，把背投全部換成商品的信息圖?！敝鞑ブ焓捘菊f。他之前是錘科的產(chǎn)品副總裁。

沉浸式的購物體驗，角色扮演、區(qū)域劃分、多機位、充滿儀式感的呈現(xiàn)，一個完全沉浸式的直播體驗。這群有產(chǎn)品思維的創(chuàng)業(yè)者，試圖打造出直播行業(yè)的標桿。

李正、黃賀和朱蕭木一次在直播后臺的合影。圖/李正提供

07

很難減肥了，沉浸式體驗，讓羅永浩在賣食品時吃得不少。

“去年體檢，他血糖已經(jīng)接近糖尿病了，我平時給他做一些低碳水的生酮餐。有一段時間他在直播間很少吃高碳水食物，后來發(fā)現(xiàn)，他只要不吃，銷量就會下降一些，直播的時候還是免不了要吃?！睆N房負責人秦延慶一直在照顧羅永浩的飲食，同時，直播間的各種食品食材的加工都是他負責。

“即使減肥不成功，我希望他至少能控制血糖，健康一些?！鼻匮討c和很多同事都比較擔心羅永浩的身體狀況。

但是，努力賺錢才是一個成年人最大的體面，何況羅是在還債，得繼續(xù)吃。

甚至吃得更多，直播頻次加大后，直播間上的食品類也越來越多。秦延慶晚上做菜根本忙不過來，一直往直播間送吃的，甚至還新招了個廚師。

從數(shù)據(jù)上看，羅永浩的直播間銷量好的還有數(shù)碼產(chǎn)品，比如價格從6000元到9000的顯卡，每次一上架就秒光，甚至有游戲論壇早就發(fā)過攻略，“如何搶到羅永浩的顯卡”。直男粉確實多，這與薇婭、李佳琦的粉絲構(gòu)成有著鮮明的區(qū)別。

“男性粉絲有一個好處，就是買東西非常篤定，龍哥賣我就信，買完一句話不說就走了?！敝焓捘痉治龅?，但是如今羅永浩破圈也厲害，女性粉絲幾乎是從10%看著到20%、30%，一直在漲。

有女粉絲會質(zhì)疑，賣的大牌美妝，為什么比免稅店還便宜。朱蕭木在直播時講過一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連他老婆都懷疑是不是假貨。

“我說，你還不信嗎？我老婆說，我肯定信你啊，要不然也不會嫁給你?！敝焓捘菊f，“我老婆把美妝商品推介給她閨蜜，人家一看這價格，又說這是假的。我老婆說這是我老公在賣的，你還不信嗎。閨蜜說又不是我老公，我為什么要相信？我老婆又說，這是羅永浩賣的。”

羅永浩的名聲在外，負債這么多，是一個負責任的企業(yè)家。閨蜜半信半疑，就買一次試試。

“女人真是一種很神奇的生物，她靠什么來斷定真假？她以前用過這個，她就當天晚上抹了，第二天看自己的皮膚狀態(tài)。這個是真的，然后在閨蜜圈里爆開了，這就是為什么我們的女性粉絲越來越多的原因?！敝焓捘菊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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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主要還是看重他的人品，跟著做，也從不會考慮新的創(chuàng)業(yè)是否一定成功。”周雁橋說。

在錘科之末，羅永浩把團隊都賣給了字節(jié)跳動，而不是直接將公司關(guān)掉，某種程度上也是員工的一條出路。有些人根本沒去，但日后來做直播了。

去年7月，羅永浩在抖音的直播流量出現(xiàn)了下滑，在沒有了平臺的流量扶持后，有媒體看戲——羅永浩怕是要涼了。直播選品負責人黃賀說：除了直播形式和方法上的迭代，我們通過優(yōu)化供應(yīng)鏈，才逐漸解決了業(yè)績瓶頸。

去年7月也是希維和團隊給羅永浩過的第一個生日，她問跟了羅永浩多年的市場部馬英杰，結(jié)果后者說，羅永浩從來沒有過過像樣的生日。有一年還在錘科時，羅永浩生日當天，自己買了四五個蛋糕放到了前臺，然后他就消失了。

“那就簡單過吧，他不喜歡群居的那種熱鬧，冷清，但是有感情。”希維回憶道，這一年也經(jīng)歷了太多的瘋狂，比如賠錢。

“口誤了，就得自己墊進去，假貨了，就得賠三倍?！毕＞S說，賣了幾千個品類，但這一年真正意義的假貨也只有羊毛衫那一次，還是我們自己發(fā)現(xiàn)的。

在錢方面，其實打工人或者說“頭牌藝人”羅永浩說了并不算，每次說要賠的時候難受的是老板。希維說，羅永浩就是瘋狂維護自己的粉絲。

有時候甚至到了“寵粉”的程度，比如一個粉絲在微博上說自己在直播間買了吃的因為忘記去而臭掉，“雖然不是老羅的鍋”，但這段時間都不想去老羅直播間買東西了。這條沒有@羅永浩的微博，卻被羅永浩看到并主動轉(zhuǎn)發(fā)評論，“要以私人名義再送一份”。

因為“他每天都搜羅永浩三個字，看每個用戶的評論。但凡有不好的就轉(zhuǎn)到我們主管群里，要求相應(yīng)的人來解決”?希維說。

他從來不計后果，“為他的用戶服務(wù)，為他的粉絲服務(wù)，這也是粉絲信他的主要原因，永遠把用戶放在第一位。我覺得他這個人設(shè)一直不會倒，他就立在那里，因為他永遠就是那樣，做真實的自己?！?/p>

去年12月，交個朋友直播間遭遇了某職業(yè)打假人的密集碰瓷。希維回憶，羅永浩為徹底搞清那些紛繁復雜的品牌授權(quán)，經(jīng)常徹夜開會，和團隊層層追蹤鏈路，甚至安排人出差到多個城市實地考察取證。在做完了遠遠超出一個代理銷售方所應(yīng)做的全部事情后，他發(fā)現(xiàn)所有被職業(yè)打假人揪出的“問題”全都是張冠李戴或者干脆就是無中生有，他還寫過幾篇事無巨細的澄清帖子，羅列了詳細的事實證據(jù)。

但在辟謠后他發(fā)現(xiàn)，那些先前競相報道羅永浩直播間翻車的媒體，并不愿意報道他辟謠的信息，有一次甚至在辟謠后，造謠的帖子反倒上了熱搜。這讓羅永浩非常崩潰，甚至怒不可遏。在自己的辦公室關(guān)上門摔了一通東西后，他對希維表示，他想通了，因為他的網(wǎng)紅身份，使得他在做任何事情都能得到巨大的關(guān)注，這給他帶來了很多的便利，但同時，在輿論上他也必須面對一些不公正的現(xiàn)象甚至是誹謗。“這是一個網(wǎng)紅創(chuàng)業(yè)者的宿命?！彼f。

作者：交個朋友直播間

來源：交個朋友直播間